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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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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五章

人心疲憊的時候,最愛聽積極向上的話,若是帶著美好的寓意,就更好不過了。

阮酒酒和胤禛聽了康熙的祝福,臉上神情明顯振奮愉悅許多。

“好好吃飯。今日你額娘和朕還要守著小六,大概沒有空閑去看烏那希和海日。也不敢去看,怕過了病氣。她們打小養在你額娘身邊,日日相見,感情深的很。一天見不著,怕是要想到哭鬧。未免你兩個妹妹鬧脾氣,扯著嗓子哭,朕命令你一會兒吃完了後,回去補個覺,醒來就去陪烏那希和海日玩耍。”康熙道。

“朕會每隔一個時辰,讓人去向你通報胤祚的恢覆狀況。”康熙軟下聲道。

胤禛咬了一大口雲吞,鮮香爽滑的滋味,令人不覺胃口大開。

“汗阿瑪,您關心兒子就直說,不用命令。胤禛謝汗阿瑪關懷。”胤禛道。

康熙瞪了瞪他,覆而又笑開:“你這小子,還是和小時候一樣,沒事兒就愛刺朕兩句。”

“兒子現在也還小。您胸懷寬廣,就包容包容自己兒子。”胤禛道。

康熙轉而望向阮酒酒,阮酒酒咬了一顆蓮子,入口軟糯。

“別看我。這是您兒子,跟著您姓愛新覺羅呢!別氣啊,親生的,親生的。”阮酒酒滿眼無辜的看戲道。

康熙和胤禛大眼瞪小眼,兩雙相似的眼睛,一個成熟睿智,一個稍顯稚嫩。

一夜未睡和睡了半袖的差距,頓時顯現。

康熙很快眼酸的眨眨眼睛,敗下陣來:“好好吃飯,要盯就盯著你碗裏的雲吞去。”

胤禛咧嘴一笑,露出漏風的牙齒。

康熙敏銳抓住胤禛的痛點:“誒喲,掉牙了,小豁牙巴!”

胤禛臉一下漲紅了,他氣鼓鼓道:“額娘,額娘,汗阿瑪欺負您的大寶貝兒。”

康熙道:“小孩子小氣鬼,說不過人,就找娘。”

胤禛嘴巴微張,驚愕的看著康熙,難以想象這些俚語俗話是從康熙嘴裏說出來的。

“汗阿瑪,您真的是汗阿瑪嗎?您吃完飯,從門口貼的門神那兒過一趟唄。”胤禛一連懷疑道。

阮酒酒偷笑道:“額娘給你汗阿瑪作證,如假包換,裏裏外外都是你那個英明神武威嚴睿智的汗阿瑪。”

“原來汗阿瑪和額娘私下相處時,是這般有趣啊。”胤禛道。

阮酒酒臉一紅,她輕咳一聲,尷尬的眼神躲閃。

長輩們總是要臉面,在孩子面前擺出正直模樣,秀恩愛這種事兒,不好意思給孩子看到。

“看來是今兒的雲吞做的不夠大,吃著飯也堵不上你的嘴。”阮酒酒嗔道。

胤禛乖巧一笑,他語氣認真道:“額娘還是笑起來最好看。您不要發愁,小六有汗阿瑪和兒子護著,任何牛鬼蛇神都不敢過來。院正和遲太醫的醫術,也能信得過。”

阮酒酒微微一怔,旋即眼中流露感動,鼻頭也有些發酸:“你這孩子,額娘還以為你到了貓嫌狗棄的年紀,開始變得淘氣了呢。”

“皇上,看,這是我的好兒子!全大清最好的好大寶貝兒。”阮酒酒得意道。

康熙撇撇嘴,酸酸道:“淘氣的時候,就是朕的兒子,跟著朕姓。體貼孝順的時候,就是你的好兒子。你的好兒子,是全大清最好的大寶貝兒,那朕呢,朕是什麽?”

阮酒酒懵了一下,遲疑片刻:“皇上是全大清最好的夫君?”

“怎麽說出口以後,聽起來感覺怪怪的。”阮酒酒道。

康熙聽得面紅耳赤,臊的很。

他拿過勺子,利落的給阮酒酒面前吃空了的碗裏,添上一勺銀耳羹。

“以防你昨兒一夜急的心火燒,多喝點銀耳羹降火。”康熙道。

康熙早膳的主食,是一碗雞絲湯面。雞湯裏加了參須,安神養心,大補元氣。阮酒酒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吃雞絲面,哪怕聞著香,她也抵觸的很。

阮酒酒和康熙在胤祚床前這一守,就是守了一天兩夜。

其間,去慈寧宮請安,從太皇太後那兒得了胤祚半夜發燒病重的消息的太子,在上完一天的課業後,來不及休息,就帶上探望的禮物,到永和宮來探望。

也順帶看一看胤禛,安慰胤禛,並陪兩個話都說不流利的妹妹,玩了一會兒。

鈕祜祿貴妃、宜妃、榮妃都派人送了珍稀藥材,甭管用不用的上,是盡她們一份心。

宣妃則請太皇太後傳詔喇嘛進宮,為胤祚誦經祈福。

她一匣子金元寶,五十兩金子一碇,總共十碇,給的大方。喇嘛們看到以後,誦經的愈發誠心,聲音都沙啞了,依舊虔誠的閉目誦經不斷。

零點一過,日子到了五月十五。

屋外頭的月亮,圓圓的一個,像個發光的大圓盤子。

阮酒酒不安數月的心,突然安定了下來。

不用任何明示,阮酒酒握著吃完藥睡著的胤祚的手,臉上勾起大大的笑容。

她的胤祚,保住了。

另一邊,歇在自己屋裏的胤禛,臉上也露出輕松的笑容。

五月十四已過,小六如今還好好活著,活到了他上輩子沒有經歷過的時間。

死劫已破,未來定是一片坦途,光明可期。

松懈下心神的胤禛,翻了個身,側臥著閉上眼,這一次他很快就入睡。睡著時,他手裏拿著一只顏色已經有些舊的布老虎。

為了守著胤祚,而罷朝一日的康熙,在院正再三保證,六阿哥這回一定無事,且聽到胤祚睡著打著小小的呼嚕聲後,在過了零點的後半夜,回到屋裏床上睡了一會兒。

阮酒酒則沒有回去,她和著衣服,就睡在胤祚的床上,單手攬著胤祚入睡。

只要胤祚稍稍發出一些動靜,她就能立馬醒來察看,一如前一天晚上的胤禛那樣。

“主子,六阿哥一早醒來,小聲和奴婢嚷嚷著餓,奴婢忙給六阿哥端來早膳,伺候六阿哥吃了碗粥和一個棗餑餑。”芝蘭將床簾撩起,扣在掛鉤裏。

阮酒酒迷瞪的眨著眼睛,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。

胤祚頭枕在她胳膊上,笑瞇瞇的正對著她笑。

陽光透過支開的窗戶照進來,將屋子照的亮堂而富有生氣。

胤祚朝氣蓬勃的向阮酒酒打招呼:“額娘,小六病好了。小六現在覺得,渾身都是勁兒,一拳可以打倒一只老虎。”

阮酒酒試圖讓自己快速清醒,她摸摸胤祚的腦袋,又用手背貼著胤祚的額頭。溫度正常,也幹爽沒有流汗。

“現在是什麽時辰了,看外面的太陽,應該是不早了。我居然睡的這麽晚。連胤祚醒了,還下床吃了個早膳,我竟然都不知道。實在是不夠警醒。”阮酒酒自我埋怨道。

“不是不是,才不是呢。是因為額娘您照顧小六,累壞了身體,太疲倦,所以睡的深沈。而且,小六下床時,特意讓芝蘭姑姑抱下床的,特別輕,都沒有穿鞋。”胤祚道。

“額娘,謝謝您。辛苦額娘照顧小六了。小六愛您。小六以後一定照顧好自己身體,不再生病,不讓額娘擔心。”胤祚擠著小身子,湊到阮酒酒懷裏:“小六知道,是額娘救了小六。”

緩了一會兒,阮酒酒徹底清醒過來。

她回摟住胤祚,笑盈盈道:“生病的事,哪裏是人能自己決定的。救你的是太醫,額娘可沒那麽大的能耐。”

胤祚搖搖頭,他眼神堅定道:“額娘說的也沒錯,是太醫的藥治好了小六生病。但是,就是額娘救了小六,是額娘讓小六活著。”

阮酒酒和芝蘭對視一眼,芝蘭微微向阮酒酒點點頭,退了下去,也把屋裏其他人叫下去。

“主子睡醒了,趕緊去準備洗臉的熱水過來。早膳也趕緊去小廚房傳一趟。”芝蘭在永和宮的宮女、太監中,愈發有威嚴。

“胤祚,你悄悄的和額娘說,可是你生病的時候,在夢裏夢到了什麽?”阮酒酒循循善誘的問道。

都說小孩子眼睛幹凈,這又跑了一次鬼門關,誰知有沒有遇見玄妙之事。

阮酒酒存在的本身,就是一種不可說的玄妙存在。

胤祚道:“小六夢到額娘抱著小六,把來搶小六走的人,都趕走了。他們都不敢靠近小六,急的團團轉。額娘可厲害了,是額娘保護了小六。”

阮酒酒聽了後,親了親胤祚的額頭。

不知胤祚這個夢,是真的有某種暗喻,還只是他天馬行空的夢境。

“原來是這樣。不過,夢裏的事情,千萬不能說給旁人聽。這叫,天機不可洩露。額娘會一直保護好我們胤祚的。”阮酒酒道。

“嗯,小六聽額娘的。”胤祚心裏小聲道:哥哥和額娘不算是旁人,是可以說的。

“額娘,小六給您拿衣裳去,您快快吃飯,別餓了肚子。芝蘭姑姑說,小六病剛好,早膳只能吃清淡的,所以小六喝的粥,一點兒味道都沒有,不好吃。額娘您要吃好吃的,香香的早膳,把小六的那份也吃掉。”胤祚道。

“好。額娘一會兒吃許多香香的食物。那胤祚看著會不會饞啊?”阮酒酒道。

胤祚咽了咽口水:“會,但是小六能忍住。其實,早上哥哥來看小六的時候,偷偷給小六塞了一塊奶糕,就藏在枕頭底下呢。”

阮酒酒在胤祚睡著的枕頭下一探,果然摸到一個疊起來的帕子,手感摸著軟軟的,是糕點的手感。

“你們兩個孩子,也不怕甜絲絲的奶糕,引得螞蟻、老鼠爬上了床。奶糕等一會兒你喝了固本培元的藥後,再吃,甜甜口。”阮酒酒道。

見阮酒酒沒有沒收哥哥給他的奶糕,胤祚高興的快蹦起來。

“額娘真好!”胤祚歡呼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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